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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姐,知道为什么震宗门要得到日刚小少爷了。”宇伯神情肃穆的走进都坊小筑的书房中。他们准备歼灭震宗门、救出日刚小少爷的计划,已经秘密的在进行当中。
  “说。"夜秀冷沉着脸,一身的绝寒。
  “震宗门每十年都要举行一次大规模的血祭活动,同他们信奉的天神祈安降福。日刚小少爷是他们的血子,也就是震宗门血祭的牲品,在五年前,日刚小少爷七岁时,就必须要上祭坛,幸亏日刚小少爷机警逃脱,才没让震宗门得逞。"宇伯解释着,脸上逐渐显露杀意。
  真不敢相信天底下有如此残暴之事,竟对一个无法抵抗的小孩痛下杀手。
  “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先捣毁他们在外的分舵,阻断他们的经济来源,再灭了他们重要的堂口,让他们无暇他顾,最后再直捣黄龙,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她要彻底毁掉震宗门。
  “小姐,主场要准备炸药吗?”宇伯冷冷的问。
  “当然要。"对付敌人她一向不留情面,尤其他们跟她有杀夫夺子之仇,她更不可能放过。
  “是。"宇伯恭敬的答道。
  “震宗门在这几年已经人心叛离,并没有想像中难以收拾。你们先派人收买震宗门的异心分子,把炸药安装好,不管是分舵或总舵,一个活口都不准留。"夜秀语气森冷的吩咐着。
  “是。”
  等宇伯退出去后,夜秀严峻的神情转变成哀伤欲绝。她告诉自己,等这一切告一段落,她才能带着孩子继续过没有他的生活。
  她必须活下去。
  她必须养大孩子。
  她必须尽到为他报仇的责任。
  一阵粗哑的笑声逸出她的口。天啊!这多可笑,她所做的一切少了他,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可是她却不能抛下不理。
  清冷的泪珠滑下她的脸庞,想洗尽失去他的悲伤,却只是让自己更凄凉。
  她知道她终究会习惯没有他的日子,可是她也知道她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为任何人绽开真心的笑颜。
  因为那是属于他的陪葬品。
   
         ☆        ☆        ☆
   
  震宗门总舵
  日刚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自责的眼泪早已经流光。
  他想回家,可是他已经没有家可以回去了。爹娘和弟弟们都死了,家也被大火烧毁,本来他不想活了,可是他不能不报仇。
  他要他们为他家人的生命,为毁了他的幸福,付出该有的代价,那样他才能面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和弟弟们。
  日刚静静的闭上眼,等待着报仇的时机来到……
  “事情办得如何?"震宗门门主冷声的问。
  “禀门主,一切准备就序。"他身边的人答道。
  “好,这次绝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
  “是。”
  震宗门门主走到日刚的面前,他捏住日刚的下巴,逼得日刚睁眼瞪他。
  “不管如何,我这次绝不会再让你溜走。"这小鬼注定要为震宗门牺牲生命,那是他天大的荣幸。
  日刚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他绝不会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他是父母引以为傲的儿子。
  “这几天先让你饿肚子,我就不相信你还有力气可以逃跑。"震宗门门主狂肆的笑着,他放开日刚,转身走了出去。
  日刚冷锐的眼光一直跟着他不放。
  他不会输的!
   
         ☆        ☆        ☆
   
  “啊!”漆黑的夜里传来一声震天惨叫。
  “天日!"秦宇慕和温祯礼破门而入,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但他们只看到蓝天日一个人呆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冷汗还一直从他的额头滑落下来,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蓝天日才转头看向他们,"怎么了?”
  “还怎么了!"温祯礼闻言就想上前修理蓝天日一顿。从他一醒过来,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弄得他们也跟着他没好日子过。
  “祯礼!"秦宇慕喝住他。天日的伤才刚好,可经不起他的粗暴。
  “没事的话就睡吧。"蓝天日说着就要躺下去。
  “不准睡!"温祯礼大吼。他非要弄清楚天日大叫的原因不可,否则他今晚甭想睡得安稳了。”你知道你梦见什么吗?”他挥着拳问。
  “我不记得了。”蓝天日恍惚的说。
  “该死,这全都是震宗门的错!"不然天日不会如此的失魂落魄。
  “震宗门?我的伤是他们的杰作吗?”蓝天日用不是很在意的神情询问着,但他口吻中的冷冽却是秦宇慕从来没有听过的。
  “当然,不然还会有谁?!"温祯礼没发觉异样的说着。他们去的那晚死得都是身穿绣有银色"杀"字的黑衣人,除了震宗门还会是谁!
  “震宗门。"蓝天日喃喃地再说一次,一字一句。
  秦宇慕眯起眼,拉了拉温祯礼,温祯礼这才察觉不对劲。
  蓝天日的眼逐渐闪过明白的神色,为了梦中那一声声的凄喊,为了那飞溅的鲜血,他一定得这样做。"毁了它。"他缓缓的吐出这句话来。
  秦宇慕和温祯礼为之错愕不已,这不是以前的蓝天日会说的话,他一向都不是如此无情之人,即使有人侵犯到他,他也会为他们保留几分余地,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冷酷尽现。
  “要不择手段的毁了它。"蓝天目的口吻流露出深沉的杀气,脸上却多了一分不知所以然的空洞。
  这不是从前的蓝天日,震宗门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秦宇慕和温祯礼担忧的面面相觑。
   
         ☆        ☆        ☆
   
  震宗门门主还不知道大祸临头,正与负责祭杞的祭司商讨着即将举行的天神祭。
  “门主,门主,不好了!发生大事了!"一个门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已经惊慌得失去了应对礼仪。
  “发生什么事?!如此没有规矩!"震宗门门主抬头冷喝。
  “那……那个……"来人结巴了好久,话也没说出口。
  震宗门门主震怒之余纵身给了来人一个巴掌,眨眼间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说!"震宗门门主沉声道。再敢结巴,就准备去跟阎王说吧。
  来人捂着红肿的脸颊,终于冷静的说出话来:“禀门主,门下十二个分舵全被别人给挑了,一个活口也没有留下。"他面色苍白,惊吓的神情久久无法消散。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震宗门门主被这个消息震呆了,他疑信参半的审视着来人,脸上一阵青白。等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一身的冷汗湿透了他的内衫,他惊骇的问:“是谁有天大的胆子敢跟我震宗门作对?!"而且还在一夜之间,毁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事业!
  他到底是招惹了那个不该惹的煞星?
  “不……不知道……"来人以颤抖的声音回道。他们的分舵全在一夕之间被销毁殆尽,有的人甚至死无全尸。
  “查清楚!"震宗门门主大吼。
  “是。"来人回神后赶紧跑了出去。
  “门主,是不是要停下祭典,全力对付敌人?"祭司惊惧的问。他心中不免质疑起天神已经抛弃他们,不再眷顾震宗门。
  “不!不管如何,三天后的血祭一定要按时举行。"震宗门门主冷眼瞪向问话的祭司。
  祭司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开口,生怕一开口死的人就是他了。
  震宗门门主的眼中闪过势在必行的决心。等了五年,他不会再任由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失去。
  这五年来因为失去了血子,天神不再保佑震宗门,教徒人心思异,怎可又为了他事阻碍如此重要的大事?
  这次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他一定要不顾一切得回以前风光的所有。
   
         ☆        ☆        ☆
   
  夜晚,震宗门附近的森林中,有几个人影在晃动着。
  “天日,你还是决定要杀进去吗?”秦宇慕的神色深沉。他们劝阻不了天日的决心,只好陪着他来。
  蓝天日点头。他只能这么做,虽然没有明确的原因,可是他知道如果他不这么做,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已经等不及去搞清楚他想这么做的原因,况且日前有人挑了震宗门的分舵,令他们元气大伤,剩下的精锐全聚集于今夜的祭神仪式上。
  他若再不行动,以后就没有机会可以毁掉震宗门,将他们连根拔除。
  “我们舍命陪君子。"温祯礼爽快的笑道。他早已摩拳擦掌,等着大展身手了。
  “你们……"蓝天日激动的看着他们。
  “别太感动,我们只是太久没有活动筋骨而已。"秦宇慕拍拍他的肩。
  “谢谢。"蓝天日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也只能化为感谢。他们对他的恩情,他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中,但另一件事引起蓝天日心中不安,他涩然的开口问:“宇慕你把怀孕的兰湘硬留在家里,不怕她事后跟你……"话没说完,但大家心知肚明。
  秦宇慕想到家里的悍妻就想叹气,他冷瞪了蓝天日一眼才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爱提我最怕的那一壶!”
  温祯礼马上落井下石,不怀好意的说:“我看不是最怕,是最爱。你们夫妻间的私事,关起门来,什么事都好商量。”
  闻言,秦宇慕脸红了起来,"你是羡慕还是嫉妒?不管是哪一样,我可是一点都不会介意的。”
  温祯礼扁扁嘴,神情委屈的没再多哼一句。他们就懂得攻击他还是孤家寡人这一项弱点,都不在乎他也会难过。
  蓝天日感觉一股空虚不期然的袭上心头。
  看着秦宇慕提起妻子的春风得意,他竟是一阵心悸,好像他也曾跟秦宇慕一样,有一个能让他眉开眼笑的人儿陪在身边。
  可是人呢?她现在在哪里呢?他想找寻却杳无踪迹可觅,也不记得她的容颜,只有在夜晚作梦时,才能看见她模糊的丽影。
  蓝天日勾起一抹苦不堪言的笑。
  失去记忆的同时,他究竟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在距离蓝天日所在的不远处,有人正在低低私语着。
  “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宇伯和宇嫂立在夜秀面前等着她的命令。
  “好。按计划行事,去吧!”夜秀冷着一张脸说。
  “是。"宇伯和宇嫂马上纵身离去。
  在一旁的柏圆洋抿了一下嘴,才开口道:“你不该来的。"她没有武功,很容易就在这场厮杀中发生意外。
  “我必须来。"夜秀遥望着远方,冷然的说。
  她要来了结一项心愿,绝不假他人之手完成。
  柏圆洋瞥了夜秀一眼,没再说什么。夜秀的计划她通常只有陪看的份,毫无插嘴的余地。
  许多心有所图的人影,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潜进了震宗门总舵,准备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戮。
  “夜,火石交给你,由你来点是最适当的。"柏圆洋从怀中摸出两块小石头交给夜秀。
  夜秀面容阴沉的接了过来。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柏圆洋说。
  “我知道。"夜秀面无表情。他们烧了她的一切,她也要让他们尝到幻灭的滋味,这是他们欠她的。
  夜秀毫不留情的点燃了火线。
   
         ☆        ☆        ☆
   
  震宗门的大殿正响着低沉的鼓音,雾色轻薄的笼罩着每个人,四周红色的火把照亮了祭坛,却也造成了更多晃动的阴影。
  “把血子带上来。"震宗门门主霸气的说道。
  “是。"武士们捉住日刚,带他上了祭坛。
  日刚挣扎着不让人控制他,但饿了好几天的他抵抗不了那些个孔武有力的震宗门门徒,只能随着他们一步步的走上台阶,步向最高点。
  震宗门门主冷笑一声,志得意满的要将他的魔爪伸向日刚时,突然一阵轰天大响震撼了所有人,他们全往门口望去。
  “怎么回事?!"震宗门门主大喝道。
  “门主,门主,大事不好了。”外面守备的人跑了进来。
  “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有人引爆大量的炸药,炸死了我们门徒数十人!"此话一出,更巨大、更接近的声响轰然四起,所有人全慌了手脚,再也顾不得严厉的门规,四处逃窜,寻求仅有的生路。
  震宗门门主对突如其来的转变愕然,但随即恍然大悟,明白门中有人叛变。
  机警的日刚见机不可失,踉踉跄跄往台阶下跑去。
  “抓住他!"震宗门门主大喊,身子跟着飞往日刚逃离的方向。他心中只想着要杀了那孩子,完成祭祀过程,天神就会再降福给他,所有的荣华富贵又会回到他的手上。
  蓝天日闯进大殿后就看到这样惊险的画面,他怒吼一声,迎上震宗门门主袭向日刚的掌势。
  两人就此缠斗了起来,温帧礼和秦宇慕原想赶过来支援,可是才看了他们过招的速度一眼,就知道插不上手了。
  “爹?"日刚愕然的惊叫。爹没有死?欣喜的泪滑出了他的眼眶,他并没有害死他的家人!
  蓝天日暴怒的用上十成功力,双掌旋斩击向震宗门门主的要害,震宗门门主不甘示弱的疾身闪腰,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他们相交数十掌,被彼此的内力震退,随即又上前开打,掌风的狂劲罩住他们,形成一个强大的压力空间,他们置身其中,除非有一人死亡,否则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蓝天日旋身躲过震宗门门主的狠劈,展现出冷戾残酷的表情,他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引心急的震宗门门主入壳。
  震宗门门主没看见蓝天日冷残的表情,立即以飞鹤之姿袭上蓝天日故意显露出的弱点。
  就在间不容发之际,蓝天日忽地往后掠,闪过震宗门门主的扑杀,他露出一个冷笑,就要完成他心中的遗憾。
  此时,柏圆洋护着夜秀走进来。
  “夜,人都在那边。"柏圆洋指着人影交错之处说道。她注意到旁边还有两个正在专心观看局势的男人和一个浑身颤抖的小男孩。
  夜秀被眼前交叠晃过的身影吸引住,她瞄起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刚刚才知道也有人利用今夜突袭震宗门,但没想到竟是具有如此高深武学的人士。
  是谁呢?为什么他的背影竟是如此的熟悉?
  难道是……不,不会的,他应该已经死了。
  就在夜秀疑惑的当时,蓝天日与震宗门门主的打斗结果已趋明朗化。
  震宗门门主一步步走入蓝天日设下的陷阱,当他察觉不对而眦目嘶吼时,已经来不及退出,只能惊恐的面对死亡。
  蓝天日勾起狡狯的阴笑,无情的掌力劈向震宗门门主来不及防卫的后颈,就这样手刃了他心中的仇人。他一个翻身,飘然稳健的落下,站在坚实的土地上。
  所有人都为他喝彩,但蓝天日却觉得他的心更加的空虚,满满的失落让他怔然。
  杀了这个人,他还是找不回他所失去的。
  见蓝天日和震宗门门主的缠斗结束,日刚再也忍不住几个月来的思念之情。"爹!爹……"他一边哭喊,一边跌跌撞撞的扑向蓝天日的怀中,饿了好几天又心情过于激动的他终于昏了过去。
  蓝天日正好接住日刚跌落的身子。
  “刚儿?!"夜秀在这时才惊觉到日刚的存在。
  蓝天日抱着日刚回过头。
  夜秀睁大了眼,倒抽一口气,眼泪瞬间溢出眼眶。然而,在看见蓝天日淡然的眼神后,她停下了想往前冲的脚步。
  “夜,怎么了?”柏圆洋和跟着进来的宇伯、宇嫂全都不解的看着夜秀。
  夜秀像失去意识般的愣了好一会儿,心寒的发现她终究还是失去了他蓝天日已经恢复记忆,不再记得他们。
  五年快乐的生活已经随着那场大火灰飞烟灭。
  望着蓝天日眼中逐渐浮现的疑问,夜秀心痛的闭上眼;再睁开时,她眼中已经不见丝毫的感情波动。
  他不再是她的丈夫,但她必须要回自己的儿子。
  夜秀走到蓝天日的面前,镇定的开口要求:“请阁下把你手中的孩子还给我吧!”
  “你是谁?”蓝天日心中一震。他认识她吗?为什么见到这名女子令他有种恍若隔世的异样感觉?
  “我是你怀中孩子的娘,今晚的炸药就是我们放的,我们是为了救他而来。"夜秀平静的解释着。
  一旁的温祯礼和秦宇慕恍然大悟。毫不知情的他们被那些炸药整得灰头土脸,不过倒也因此省了不少力气。
  蓝天日只是静静的看着夜秀。她是谁?为什么他对她有种熟悉感?
  他心中原本模糊的倩影逐渐的清晰起来,却还不足以让他明白看见。
  夜秀被他的凝视逼得再着复一遍:“请你把你手中的孩子还给我。”
  蓝天日终于听进夜秀的声音,但他却将抱着日刚的双手紧缩了一下,不想放开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他隐隐觉得不对,却无法从眼前女人的神色中瞧出任何异样。
  蓝天日迟迟不肯行动,惹得大伙儿全都面露不解之色。
  “这位侠士,请你把小儿还给我。"夜秀见状只能再说一遍,但她的声音却转趋微弱。
  “他喊我爹。"这话一说出口,更让蓝天日错愕。他到底在做什么?这是人家的孩子啊,他凭什么这么说?
  “小儿正处于精神不稳的状态中,喊错人是十分正常的。"夜秀伸出手想接过日刚,却在发现自己的颤抖后,缩了回来,她不能让他发现有任何的不对劲。
  她不能再拖累他,这是她欠他的。
  “是这样吗?”蓝天日低喃着。
  为什么他一点都无法相信这女人的答案?
  孩子喊的那一声"爹"填补了他空缺的内心,而这女人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深情眼神,更是钻入他的骨血间,无法让他相信这些只是他错认而已。
  他想拥有!那是他的!蓝天日的心在呐喊、鼓噪着。
  他不准她拿这种他们是陌生人的眼神看他,不准她用那种他们没有关系的口吻对他说话;他要刚才那种爱恋的波光再回到她的眼眸中,要她怀着那种情愫看他一辈子。
  要不是手中抱着这个孩子,要不是他们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把自己深深埋进她的温暖里
  天,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如此莫名其妙的用思想去"侵犯"一个娇柔的女人?这根本就不是原来的他!
  “这位侠士,我很感谢你解救了小儿,日后我一定结草御环,以报深恩。但今日请让我把小儿带回,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
  “不。不还。"蓝天日摇头,他就是没有办法忽视自己心中那一股强烈的渴望,他不只想永远抱着手中的小孩,更想狠狠的吻上眼前女人的樱唇。
  他不认为这种破天荒的感觉,只是他在作梦而已。
  在一旁的秦宇慕和温祯礼对蓝天日的反应皆感愕然。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理取闹了?
  夜秀逼着自己沉下脸。
  天啊,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样痛彻心扉的苦,只因她不该利用他,不该对他说谎吗?夜秀的内心在呐喊着,但却一点也没有松懈了冷漠的表情。
  “不要逼我们动手抢人。"她撂下狠话。她必须赶快解决这些问题,离开这里,不然她就要崩溃了。
  “天日,那是人家的孩子。"秦宇慕在一旁劝着。
  蓝天日看着好友,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这孩子不是他的,他没有证据可以去反驳这个说法。但这孩子和眼前的女人跟他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不,不是!他们都是他的!
  面对大家满是不解的眼神,蓝天日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扣住孩子,只能强迫自己顺应情势。
  “我以后可以去看他吗?”他不愿放弃的要求着。
  “不,不行!"夜秀带着慌张的神色说道。
  “夜秀?"柏圆洋第一次看到夜秀失去冷静的模样。
  夜秀看见蓝天日的诧异,她逼自己冷静下来,扯谎道:“我们居无定所,并不方便你来探访。”
  蓝天日眯起眼。事情看来没有表面上的单纯,他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妨,我只是想看看他平安的样子。"但更想再见到你。
  蓝天日温柔的凝视着夜秀,只要她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会交出手中的孩子,让她带回去,他不要断了跟他们的牵连。
  他总觉得今日一别,如果没有得到眼前女人的承诺,他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见到蓝天日展现出不可违抗的坚持,夜秀别无选择的点点头,抿着嘴从蓝天日的手中接过日刚。
  感觉到孩子的重量,她深吸一口气,抑制自己心中的感动。
  她将脸颊轻轻的贴着日刚的前额,紧紧拥抱着她失而复得的宝贝,眼眶不禁红了起来。
  感谢老天爷,她的孩子终于回到她的怀中,他们总算都平安无事了。
  夜秀难掩激动的表情让蓝天日感到莫名的温暖,他很自然的将夜秀母子拥入怀中,想要安慰夜秀,也抚乎自己莫名的不安。
  这对蓝天日而言,或许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事,但却看傻了在旁边的所有人。
  等到夜秀意识到蓝天日的举动,她急忙退出他的怀抱,傻掉般的瞪着他,惊疑他是否真的不记得她跟孩子们。
  蓝天日腼腆的一笑,"抱歉,我唐突了。”他虽然这样说,但表情却一点都没有让人觉得他承认自己做错事。
  他想要紧紧的抓住怀中的人儿,不让她消失。
  抱着他们是再正确也不过的事了。
  “我们该走了。”夜秀慌乱的转身离开。
  “我一定会去看你们的。"蓝天日的话让夜秀整个人僵硬起来,她没有回头的越走越远,宇伯和宇嫂赶忙过去护卫,怕震宗门还有余孽躲在一旁伺机而动。
  柏圆洋意味深长的给了蓝天日一眼,"要找人就到我的都坊小筑来,我随时欢迎。"她等着后续的发展。
  “我会去的。"蓝天日像是在宣誓般的慎重。
  柏圆洋点点头,尾随着夜秀他们离去。
  “天日,你到底是怎么了?”温祯礼惊疑的问道。他第一次看到天日对人展现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蓝天日对温祯礼满足的笑着,再次感到自己的完整。
  他已找到他所失去的一切,绝不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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